现在,甚至连技术大师们都发出了关切的呼声。普及了“虚拟现实”术语的贾瑞恩·拉尼尔在其新著中发出警告说,全球的中产阶级成员可能会成为“技术资本主义”新生代的最大输家,同时一个越来越强大的以数字化企业家为代表的精英阶层会横空出世。
几十年来,早期的技术革命像工厂生产自动化一样都是逐渐发生的。但是,技术的进步现在推进的步伐可谓“一日千里”。作为计算机科学标准原则的“摩尔定律”断定,计算机处理能力每两年翻一番。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意味着随着技术进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快速地跨越式发展,跳跃式前进的领域会越来越多。与七年前面世的尖端电脑相比,如今的智能手机已经有了更多的计算能力。在最近几年,软件和硬件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更加尖端、更加复杂。
生产力越高就业机会越少
两位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打算出版这本支持其研究成果的新书。新书于2011年底首次公之于众。迈克菲说,他一点都不怀疑“列表中的活动正在快速萎缩,尽管其中的人类要胜过机器。”
不同于以往的技术革命,如今,受到威胁的已不仅仅是在挑战性稍弱岗位上缺乏培训教育的工人,而且还包括服务提供商和白领员工等广泛中间阶层的劳动大军。呼叫中心的工作人员正在被电话机器人所取代,律师专职助手正在被能更加快捷、更加高效地梳理档案的计算机程序所取代,税务顾问正在被更加物有所值的软件所取代。
多年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研究人员的观察结果一直被美国的经济数据支撑着,这也是经济学家和政治家关注的缘由所在。世界最大经济体(美国)的生产力正在迅速上升,而就业人数却处于停滞状态。尽管美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比20年前高出三分之一,生产的商品也比当时多出75%,但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以工作岗位净亏损而告终还是经济大萧条以来的第一次。
根据一般公认的法则,当经济迅速增长时,失业率应该会下降,往往是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每增长3%,失业率会下降1%。根据这个计算公式,美国现在应该几乎达到充分就业。相反,尽管生产力正在以二战以来的最快增速上升,但即使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前,也没有创造出任何新的工作岗位。
旧的经济规律不再适用了吗?显然不是“机器生产的产品越来越多,”迈克菲补充说,“自动化的定义是,工作岗位比过去更少,但产量是相同的。”
机器人越便宜就业机会越少
尽管如此,许多经济学家仍然不服气。批评人士认为,自工业革命开始以来,关于技术改造后果的警告一直持续不断,但这些担忧经过证明总是夸大其辞。这些观察家认为,现在的情况依然如此。他们坚持认为,经济和劳动力市场目前只是在经历一段时间的变化,最终会通向新的平衡。
但是,这次与以前的技术进步的确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体力劳动到现在已经被机器所取代,例如在汽车行业,机器人从事着装配线工人所做的工作。事实上,工厂生产自动化在工业世界引起的变化比预期的要少得多,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机器人简直是太昂贵、太不灵活。但是,这种情况在近几年也经历了巨大的变化。
麻省理工学院的工程师成立了一家名为“重新思考机器人”的机械工程公司。公司已在开发工业机器人,并且安装和编程只需几个月的时间。机器人只需接通电源即可在一小时内准备好承担生产线的功能,售价只有2.2万美元(约合13.5万元人民币)。据“麦肯锡”国际咨询公司的最新研究,工厂生产自动化的成本已经比1990年时下降了近一半。“麦肯锡”预计,机器的崛起不仅在富裕的国家将会继续,工资成本的压力会更大,而且这种趋势也会蔓延到工资仍在上涨的亚洲国家。
这种发展已经如火如荼。台湾电子制造业巨头、生产苹果手机的富士康公司已经宣布,它打算逐步安装超过100万台机器人。此项工作已在进行,当地媒体报道称,在富士康的一些部门,四分之三的工人已经被机器所取代。这场革命并不仅仅局限于工厂的自动化或机器人的使用。随着服务行业的工作岗位实现自动化,如电子会计、在线零售和日常办公的计算机化,更大的变化可能早已蓄势待发。
在现代社会中,许多工作岗位最终无非是信息处理的一种形式。工作越有条理,由一台机器执行就越容易。“如果你是普通员工,只知道按照指示工作,那么,你一定多年来面临着工资下降的压力。现在,机器往往更具成本效益。”迈克菲说。
还有更安全的工作岗位吗?
很多公司虽然在人力上投资越来越少,但是在信息技术方面的投入却越来越多。这一趋势不仅减少了实际可用的工作岗位,而且有利于社会的转变。如今,这种觉察得到的转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繁荣给高收入群体带来不成比例的收益,同时,低收入群体的压力正在不断增加。如今的持续性技术革命与日益复杂的工作任务齐头并进,而且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需要较少技能和较低教育水平的工作岗位的竞争却越来越激烈。
但是,未来的前景即使对计算机天才而言亦难言乐观。事实上,值得一提的是,受技术过渡冲击最严重的正是这些大公司的IT部门。由于一些新兴的计算机应用技术正在转向云技术,地面上需要的技术工人越来越少。
尽管如此,仍然有许多专业领域至少在可预见的将来还不会被机器所取代,比如服务人员和卡车司机,因此也不太可能出现工资下降的压力。但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州长杰瑞·布朗已在2012年9月底签署一项法案,允许由谷歌设计的无人驾驶汽车合法上路。它也是美国继内华达州和佛罗里达州之后,第三个通过无人驾驶车辆合法上路的地方。
谷歌公司表示,将在5年内向公众正式推出无人驾驶汽车。美国电子工程师协会去年曾发表一本蓝皮书,预测到2040年,无人驾驶汽车将占到美国市场75%的份额。而这种情况,将为交通设施和法律法规带来巨大变革。
“美国还有大约400万辆卡车、出租车、豪华轿车和公交车的司机,更不必说加油站服务员和交警了,”芝加哥大学的法学教授波斯纳在关于自动化和就业的文章中写道。“并非所有的这些工作岗位都会在一夜之间被淘汰,但被淘汰的速度可能相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