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工业革命将是一次全方位的产业革命:它既包括低能耗的绿色产业,也包括对过去“黑色产业”的“绿化”。
绿色工业革命是对资本主义发展模式的一次自觉的超越,其正是要从根本上解决人类发展模式与自然资源、生态环境之间的矛盾,从本质上改变人类从1750年以来经济发展的模式和路线图。
绿色工业革命,就是要发展绿色能源、绿色工业制品、绿色消费等,使基要生产函数与碳排放脱钩,最终实现生态要素资本与经济发展间的“全面脱钩”。
绿色工业革命的目的和本质就在于为人类、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创新出新的发展模式,避免重蹈西方国家200年来的传统黑色发展模式,缩小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使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目前,绿色工业革命还处于酝酿期、萌芽期和发动期,在不远的将来很快会进入爆发性增长、大规模应用、超大规模扩展期。
首先,从参与国家来看,前几次工业革命只有少数国家参与其中,而绿色工业革命需要全球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共同参与。生态环境危机是全球性的,也需要全球合作的集体行动。在这一过程中,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将首次作为工业革命的主导者出现在世界舞台上。
其次,从主导产业和技术创新来看,伴随着基础理论的重大突破,技术层面上不断革新;从基要生产函数来看,关键投入要素组合也在不断变化。每一次工业革命都有着不同的驱动力,及其典型的产业形式和具有代表性的产品。绿色工业革命将是一次全方位的产业革命:它既包括低能耗的绿色产业,也包括对过去“黑色产业”的“绿化”;既包括新能源的开发和利用技术,也包括各种节能减排技术的开发和推广。在这一过程中,研发投入占GDP比重的变化,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促使整个产业结构发生根本转变。
第三,在参与组织方面,将有各种类型的经济组织广泛参与到绿色工业革命之中,除跨国公司、中小企业等传统经济组织之外,网络企业、虚拟公司等新兴组织也将参与其中。同时,各种不同的社会组织以及国家制度本身,既可能促进绿色工业革命的发生,也可能成为绿色革命的障碍。如果一个国家的制度结构,使得政府决策容易被大的利益团体“绑架”,这种利益团体又恰恰属于“黑色”行业,则很可能在绿色工业革命中举步维艰。
第四,从主要能源来看,前几次工业革命中,人类开发了煤炭、石油等“黑色能源”,并因此导致了严重的温室气体排放和全球气候变化危机。绿色工业革命则是对这一“挑战”的回应:将从根本上促使能源结构发生重大改变,非化石能源比重大幅上升,化石能源比重迅速下降,同时,也会带来可再生清洁能源技术的飞速进步和广泛运用。
第五,从资源利用效率来看,越来越多的新技术得到开发和应用,同时在全球化市场的建立过程中,价格信息对于资源配置的作用日益显著,促进更多资源节约型技术的产生,对资源的利用效率会逐渐上升。不过,由于前几次工业革命过程中始终未能克服不同国家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不平等、不公平问题,在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上仍然存在着明显的区域差距,并导致全球资源消耗的速度和总量仍在不断上升。绿色工业革命将会从根本上带来全球资源利用效率的显著提高,这不仅是技术上的革命与创新,也是全球经济格局和制度上创新的结果。
第六,从环境质量来看,前几次工业革命中,全球生态环境一直处于恶化状态,且受到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绿色工业革命催生了全新的信息产业,在北方国家带来了产业结构的重大调整,低排放、低污染的服务业成为北方国家的主导产业,但同时也造成全球产业链条的深化,南方国家更多承接了北方国家的产业转移,最后导致污染的全球化和生态环境损害后果的严重恶化。在绿色工业革命中,南方国家将更清醒地意识到生态资产的价值,并致力于环境的改善,广泛运用循环经济、清洁生产机制等新的生产方式,进一步提高各种资源和能源的运用效率,并大幅度减少污染物,从“高排放”转向“低排放”,甚至实现“零排放”。
绿色工业革命是对资本主义发展模式的一次自觉的超越,其正是要从根本上解决人类发展模式与自然资源、生态环境之间的矛盾,从本质上改变人类从1750年以来经济发展的模式和路线图,在实现经济增长和碳排放之间“脱钩”的同时,促进经济增长和生态资本消耗间的“全面脱钩”,包括土地资源、水资源、生态环境资源等等。绿色工业革命的作用和本质是努力使得经济发展和自然财富的消耗全面脱钩,人类将从生态赤字扩大向生态赤字缩小转变,从生态赤字缩小向局部生态盈余转变,从局部生态盈余向全面生态盈余转变,根本性地扭转人类长期以来生态环境恶化的趋势。